【万星】病理性恋爱（17）
张万森微微一怔，皱紧眉头：“不是让你在停车场等我？”
“想早点看见你嘛！”
“你……吃错药了？”
不过张万森说归说，口气也颇为无可奈何，但并没有任何避让的态势。
林北星抿紧嘴唇，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二人挽着的手臂上。
自从这个女生出现后，张万森就一次都没往她这边看过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，令林北星微微一惊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，张万森很快看了过来。“呃……这位是我的好朋友，高歌。”
“目前是。”
高歌笑得一脸开心。只简单补充了三个字，但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信息量。
张万森听到这句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，脸色一变，冲着林北星丢下一句：“你在这里等我！”
说完就抓着高歌的手臂，把她往走廊尽头带。
林北星的嘴张张合合，勉强吐出一个“哦”字来。
“喂！你弄疼我啦！”高歌一边抱怨，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北星一眼。
擦肩而过时，林北星感觉到了强烈的信息素压制，闻到了一股极浓郁的气味。
那是在朝露下盛放的玫瑰，那香味既有丰盈之感，又有凌厉特质。
这个高歌，竟然也是个Alpha！
林北星的呼吸随之一窒，她的目光忍不住追着两人，飘向了走廊尽头。
只见张万森和高歌一前一后站定了。
高歌唇角下压，像是问了一个什么问题，得到了张万森肯定的点头。
高歌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，下一秒她忽然说了句什么，紧接着抬起双手捂住了嘴，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。
下一秒，她扑进了张万森怀里。
林北星连忙移开视线，转过身来。
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。漆黑一片的天空像被劈成了两半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林北星感觉自己的脑子打着的一个死结，突然解开了——
那些由她的病，她的情绪、荷尔蒙，还有生理本能联手制造的幻觉全都烟消云散了。
这简直再显而易见不过了。
张万森显然早已经心有所属了。
他喜欢的是那个高歌。
因为实在太过罕见，她就漏掉了这个可能性。
如果张万森喜欢的是一个Alpha，那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——Alpha的生理特征决定了，他们是施加方而不是承受方。Alpha 的领地意识极强，互相之间有着强烈的信息素排斥反应，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彼此标记的。
所以一直张万森之所以27岁了还没有标记过别人，不是因为他不想，而是因为他“不行”！
张万森说的没错，她就是一个白痴。
一个自以为是的，荷尔蒙失调的白痴。
从他们认识到今天不过十几天，确实发生过几次巧合，但只有她才会蠢到把这些巧合当一回事。
仔细想来，他前前后后总共拒绝过她三次！
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排斥！
如果不是今天值班室太过狭小逼仄，如果不是当时她有心勾引，她毫不怀疑张万森还会再一次拒绝她。
她早该明白，打从一开始，这本不是一场什么美丽的邂逅，不过是两个如出一辙的倒霉鬼的荒唐相遇罢了。
眼下，她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覆盖了张万森的气味。她确信高歌刚才也一定闻到了。
她成了什么了？
一个破坏人家恋情的坏人吗？
林北星，你真是够够的。
阵阵雷声在翻滚的乌云中隆隆作响。
大雨瞬间倾盆而下。
林北星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漫上了一些水汽。
虽然她刚才答应了张万森，但这么傻傻地站着，算是怎么回事呢？
她拔腿就想走，这一抬头，才发现球衣男生竟然还站在那里。
林北星强忍着自己想要后退一步的念头，她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，用鞋子蹭了蹭地板。接着鼓起勇气，用鼻子缓缓吸了口气——
理论上来说，被张万森暂时标记过后，她就结束了发情期，哪怕对方信息素的匹配度再高，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了——林北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，但真的确认了以后，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地。
球衣男生微微蹙起眉头：“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。”
“噢。”林北星心不在焉。
男生的视线盯在她的身上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“你的难过是源于对他的喜欢，还是源于Omega被标记过后的占有欲？”
林北星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，轻轻耸了耸肩膀，考虑了一下措辞，回答道：“好巧，我也在问我自己。”
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纷乱的念头，只觉得满腹心事，疲惫不堪。
"我得回去了。"她嗓音紧绷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会议室方向。出来这么久，警官和林大海该等得不耐烦了。
“我也要过去，一起吧。”男生点点头。
可惜，事不如愿。
话音刚刚落地，张万森和高歌已经又倒了回来。
林北星叹了一口气，调整了一下脚步，站到了那男生的身侧。
张万森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："在聊什么呢？一起去……哪里？"
"我们……"男生的语气很紧绷，啥都还没说，就被林北星抢走了话头——
“我们……都很喜欢吃良山大排档，约好了下次一起去。”
一句话惊掉了三个人的下巴。那男生更是猛地咳了起来。
"良山大排档？"张万森不紧不慢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怨气。"我居然都不知道。"
林北星深感他这话说得很有歧义。
到底是“我居然都不知道这家店”，还是“我居然不知道你喜欢”呢？如果是后者，为什么要用“居然”这个词呢？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，他对她不甚了解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啊。
够了林北星，你又开始过度联想了！
她扯出一抹笑：“原来你不知道这家店啊。我最推荐他们家的醋肉，你下回可以带高歌一起去吃吃看。”
张万森皱着眉头，直接无视了她后面那些话：“你真的要和这家伙一起去？”那几个字像是硬生生被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。
林北星眼神一闪。
还没等她还没来得及回应，旁边就飘来一句气冲冲的怒吼：“这家伙？兄弟！你这人说话怎么回事啊！”
“没有自制力的人不值得尊重。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！你有好到哪里去？”
两道信息素撞在一起，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。
就在这时，只听“吱啦”一声，警官探出头来，大声吼道：“喂！在派出所还想继续打架吗？！都快点进来！”
林北星反应最快，径直朝会议室走去。
剩下慢半拍的三个人中，除了明显一脸兴奋的高歌，很难说清楚另外两个到底谁的表情更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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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万森：听说我不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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